沒有想到整條到山頂的路全鑿成了石梯/
清澈流水一尺一尺流出眼角/
雪巴人的開路背影/
在眼前無盡的天梯中若隱若現/
在數公尺外的霧氣中迴蕩/
看不見的城市明明在眼前/
卻距離我好遠好遠/
不再走回頭路/
要嚴肅/也得俏皮的吐個舌頭宣示/
人們渴望年輕時仗著直覺的盛氣/
但當煙霧瞬間吞噬了整個景觀/
烽火台的餘燼在其中冥冥燃燒/
唯一的指引是水流/
瀑布/越過湖的交界/
山谷/望盡雪的足跡/
爬上伸手不及的荒地/
登下墜落不見底的懸崖/
此刻的岩丘是軟的/
在沼澤中是那麼地寧靜/
終年的西風漸漸浸濕了大衣和手套/
一齣謀殺案萌自心底生怕/
誠實/像那隻筆/
早就遺落在冰蝕谷的某處/
刻意挑了個最遠的路鋪陳/
在這個分不清楚真假的資本世界中/
沒有效率的成長過程是不會有人傻傻陪伴的/
信任破裂成石/
話語潑灑成雪/
也許有一天人們造的捷徑/也終究會崩塌/
原以為孤身一人面對/但總是有純真為伴/
戴起兜帽/悄悄地跟在他們的身後/
心安/卻陌生/
但人們還會抱起成年的孩童一起走嗎?
就算忠心地跟在後頭他們會停下來等我嗎?
他們認識我嗎?
一股征服萬年冰川的頑固意志慢慢在體內累積/
在超越與被超越的遊戲中步伐不停/滑了數跤/
最終將所有妥協遠遠留在後頭追趕/
架起雪橇/衝下冰蝕谷/
一丈一丈滑回來自的城/
那谷底翠綠的阡陌小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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