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我拿了一本書。
因為那本書放在瞭望臺上,倚在木欄上可以拍底下的麥田。麥田與微風向四周延伸,再延伸一點,就可以把中間的海與長島關起來,與藍天接壤。世界會變得單純許多,只有一條路。只要順著那條路上瞭望臺,就可以丟下任何的東西,拾起任何物品。
灘上的水鳥絕對不透漏任何訊息。
2.
我拿了一本書。
因為我坐了快三個小時的公車往東北方前進,經過了好久的一片森林。森林有時是透明的,看著白楊樹幹,看著就知道了,就像知道森林深處有戰場,也是一大片。
森林有時會突然空出一大片,只有幾株枯樹,異常地高,異常地神秘,好像是要興建一座城的徵兆。希望蓋的是一座城堡,這樣五百年後,才會有五百年前的遺跡可看。
沙拉應該快好了。再等一下走過去。
3.
我拿了兩本書。
因為那座電話亭沒有人理他,像是這裡的雨一樣,下在身上。臉紅通通地站著,只能站在人行道上向屋內看。向下,再向下,裡頭過著不屬於我的生活。
向下,再向下,我幾個月來第一次感到害怕。
路的陡峭、風的嘯聲、水的滿載,讓我第一次對眼前的山巒產生恐懼。心中的大水衝過壩體,衝下谷底的城。我站在那一側,即將黑的天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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